Donnerstag, 4. Oktober 2012

[转载]走向第二轴心时代的宗教和平--王志成教授

原文地址:走向第二轴心时代的宗教和平--王志成教授作者:耶稣德走向第二轴心时代的宗教和平 王志成教授 和平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核心主题。它不仅仅是理论问题,更是实践问题。在世界和平的议程中,宗教和世界和平的关系极其密切。天主教思想家孔汉思说:“没有宗教的和平就没有世界的和平。

”[1]但传统宗教之间是否能够真正达成和平?历史和现实给我们的回答似乎不全是肯定的。我们认为,当今世界正走向第二轴心时代(the Second Axial Age),传统宗教只有自觉地进行自我转化,适应第二轴心时代的精神特征,才有可能达成自身和平,并促进世界和平。

一、传统宗教为什么难以达成和平 当今世界的宗教关系是让人失望的。许多人把美国打击伊拉克视为“十字军东征”,而在广大穆斯林国家则有许多人进行他们所称的“圣战”。在写这篇论文之时[2],我根本没有看到“圣战”结束的迹象。天主教神学家、宗教对话之父蒙·潘尼卡说,在远古时代,战争就已经是一个宗教问题,人类的绝大部分战争都是宗教战争或者得到宗教的辩护。

中世纪末的欧洲战争、伊朗的伊斯兰革命是宗教战争;第二次战争、美国越战具有宗教特征的战争:拯救文明、自由和民主。上世纪末的波斯湾战争(我们可以补充说,最近阿富汗战争、伊拉克战争)可以算是经济战争和政治控制的战争,但在很大程度上双方都以宗教的动机,用有神论的语言为自己辩护。[3] 可以肯定地说,宗教总是为自己所在的利益集团、阶级服务,中国历史上农民起义利用宗教性的内容为自己的合法性做辩护。

天平天国利用自己创造的宗教(基督教在中国本土化的一个极端形式)为推翻清皇朝服务。在很大程度上,对许多人,尤其对统治阶级,宗教是可以利用的统治工具。基督教在早期受到迫害,发展艰难,但依然得到发展。君士坦丁皇帝看到这是可以利用的机会,就正式承认基督教并使之上升为国教,基督教也从此改变自己的命运。

一旦宗教为统治阶级服务,它就不能成为一个独立的和平力量。但我们的问题是,即便没有成为统治阶级、某些人的工具,宗教是否就一定和平呢?我们的回答并不很肯定。

当今世界的宗教分三类:一是轴心时代之前的宗教之延续,体现在原始宗教、部落宗教、民间性宗教(民间信仰)中。它们在当今世界已经边缘化,在社会生活中的总体地位不高,许多要素处于灭绝消失的边缘,常常需要被保护。

第二类是轴心时代的宗教,大致上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世界各
大宗教,犹太教、基督教、伊斯兰教、印度教、佛教、道教等。这些宗教现在都有人追随,并处于发展之中。相对而言,基督教、伊斯兰教、佛教和印度教的信徒人数占了世界人口的大多数。第三类就是新兴发展的宗教、准宗教等。

这些宗教发展也很快,但也处于社会的边缘地位。从现实情况看,世界和平的真正威胁的来源之一不是第一类和第三类宗教,而是第二类宗教。

它们在社会生活中处于重要的地位,影响着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它们一方面塑造着我们,使我们成为一个宗教人,另一方面又异化着我们,使我们的生活偏离生活本身。有人一定会追问,轴心时代的宗教难道不是和平的力量吗?这个问题并不容易回答,我们需要具体分析。

例如,如果我们分析基督教的历史,实在让人心寒,有人甚至称基督教为“沾满血腥的宗教”,尽管基督教所宣扬的核心是“爱”。不过,我们还是需要历史地、现实地看基督教,没有基督教我们就无法理解西方文化和西方历史。

正如宗教哲学家约翰·希克说的,基督教既有不好的一面,也有好的一面。其他宗教也一样。在他看来,基督教或者其他宗教的好或者不好的历史记录不是由宗教本身带来的,而是由自私的人带来的。

换言之,基督教或者其他宗教被统治阶级或者某些人利用了。尽管如此,希克也指出基督教的一些基本教义会在现实生活中带来社会冲突和灾难。比如,基督教的绝对主义主张,它坚持只通过惟一的中保耶稣基督才有拯救可言。

基督教发展起它的若干教义都是基督中心的。道成肉身教义认为,上帝只通过耶稣成为人,并且是惟一的一次,神和人之间的交通只有一条道路。这就关闭了其他宗教对于拯救人的合法性和价值。

在基督教历史中分别发展出天主教的“教会之外无拯救”教条,新教的“基督教之外无拯救”教条。事实上,各个宗教都发展出绝对主义的主张,尽管在一定程度上也肯定其他宗教的合理性。

像到了20世纪,卡尔·巴特的神学全然否定世界各大宗教的有效性,连基督教也被否定,但他最后又肯定基督教是惟一的真宗教。天主教神学家卡尔·拉纳发展出来的“匿名基督徒”理论依然把最后的拯救之源归在基督的名下。我们认为宗教的绝对主义之基础是它的本质主义。

诸宗教相信自己已经把握、直觉到绝对的真理,或者获得来自神的直接启示,明白了永恒的、不变的客观真理。但是,各个宗教都宣称了各自的绝对真理,遗憾的是,这些绝对真理并不统一,相反,它们常常是彼此无关或者彼此抵触的。当各个彼此抵触的绝对真理观扩展它们的影响力时,它们就会发生冲突。事实上,不同绝对的真理观各自有主,它们归属不同的共同体。

当绝对观相遇,也就是不同的共同体相遇;不同的真理观相抵触,也就是不同的共同体相抵触、对峙。当观念和利益纠缠在一起时,诸共同体之间的关系就更加复杂,难以理顺。正是在这一意义上,传统宗教不可能达成和平,不能为世界带来真正的和平,尽管它们都宣称和平的信息。认为自己能够把握绝对真理的思想是轴心时代宗教的特征。

根据雅思贝斯的研究,在公元前8世纪到公元前2世纪,人类的基本文明形态成型,并影响之后的2000年。轴心时代的宗教文明规定了自我、世界、意识、真理、价值。它们都是从本质主义立场出发规定的。它们几乎都相信在这个世界之外还有一个更好的、完美的、自由的、快乐的世界;我们这个世界是短暂的、是为来世做预备的;具有强烈的个体拯救意识;对这个世界普遍持悲观主义的态度;普遍轻视肉体和物质的事物。

在此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宗教具有强烈的二元论色彩。不同宗教之间也难以相处。由于历史的原因,也由于技术的原因,它们之间相对彼此相隔,缺少来往,有交流也多表现为冲突。

由于技术的发展,人类交流的频繁,不同文化、宗教之间的互动不可避免,它们之间的问题也越来越多、越复杂。如今,像塞缪尔· F. 亨廷顿(Samuel P. Huntington)就提出“文明的冲突”。

[4]亨廷顿所说的似乎得到了验证。我们从本质主义的角度的分析也可以得出和亨廷顿相一致的结论。我在一篇论文中指出,第一轴心时代的宗教之间的对话已经到了尽头,不可能带来真正的和平,我们只有走向第二轴心时代,世界宗教才有新生。[5] 二、我们时代的精神特征 由于科学技术的高速发展,世界的图像已经发生根本性的转变,我们正进入一个全新的时代。

有人称之为“第五文明时期”、“新启蒙时代”,而越来越多的人称之为“第二轴心时代”。首先提议将这个时代称为“第二轴心时代”的,在国际上公认的是两位学者:卡伦·阿姆斯特朗和尤尔特·卡曾斯。卡曾斯在《二十一世纪的基督》中提出我们这个时代呈现出两个重要特征:一、全球意识将取代个体意识,我们迫切需要超出单个个体、种族、民族、国家的框架,从全球视域出发,立足于全人类的利益考虑各种问题;二、以前所未有的态势关注生态问题。他说在前轴心时期,人和自然融为一体,但人受制于自然;在轴心时期,人为了自己的完美和实现将自然隔离开来,而工业—技术文明的进程导致自然资源的匮乏和生态的破坏,使人和自然处于极大的对峙状态,迫使人们重新反思人和自然的关系。

[6] 哲学家雷蒙·潘尼卡在《宇宙—神—人共融的经验》中创造性地提出一个新的洞见。根据这一洞见,宇宙、神和人不是独立的实体,而是实在的三个极性,没有神就没有宇宙和人;没有宇宙,也就没有神和人;没有人,神和宇宙也就崩溃了。他向我们分析了人类意识的三个阶段。

[7]在前历史意识时期,人和自然(宇宙)融为一体,人是自然的一部分,当时人的环境是一个宇宙—神共融的环境,和谐是最高的原则;在历史意识时期,人和自然相对立,人的环境是人性宇宙(anthropocosmos或者anthropocosm),人们的意义不是在宇宙中寻求,而是在人类内部、在社会中寻求。正义是最高原则。但潘尼卡认为,我们的历史意识已经到了它的尽头,“历史终结了”。

[8]我们需要进入超历史意识时期。这一超历史意识时期,也就是孔汉思所说的通过范式转换,进入后现代范式意识时期,也就是伦纳德·斯威德勒所说的“对话时代”,卡曾斯所说的“第二轴心时代”。各大宗教只有经历一场根本性的变革才能为宗教之间的和平以及世界的和平做出贡献。

第二轴心时代的来临已经发生并不断呈现出它的各种精神特点。归纳起来可以有以下七点:第一,全球或者整体意识;第二,生态或者大地意识;第三,女性或者阴性意识;第四,对话或者他者意识;第五,跨文化意识;第六,非实在论(非本质主义、非基础主义)意识;第七,亲证意识。前面已经提到两点第二轴心时代的特点,即全球意识和生态意识。全球意识的含义是我们看问题不再可以只从自己单一的立场、部分的利益出发看待世界诸难题,我们需要超越许多传统的壁垒,从更高的意识层次看待世界各种难题。

在全球意识下,个体的拯救不具有优先性,相反,个体的拯救完全依赖于集体或者人类的共同拯救。我们不再拘泥于个体,而是放眼于全世界。这一点和轴心前的人具有相似性,但那时人们的意识还是局限在很有限的群体中,第二轴心时代的人则有了更大的视域。

生态意识或者说大地意识也和前历史意识的人具有相同之处,人和地球不再对立,而是彼此不同的他者,地球也有它独立的生命。地球的生命和人的生命联系在一起,没有地球的生命也就没有人的生命。

所以,潘尼卡说,“服务大地是神圣的,就如爱上帝也即爱人。”[9] 人们注意到,整个历史意识时期的社会主体结构和价值观都是父权制的,女性在其中没有什么突显的地位。

一个女性要在社会生活中发挥其作用,在极大程度上就是要让自己男性化,要变得完全适应父权制的结构。现代学术研究表明,我们的历史基本上是一部男性统治史。

现代的女性主义运动在不断改变着世界的图像,其中包括宗教图像。我们需要以新的眼光看待我们过去的经典和教义系统。以前人们普遍用男性的意象表现上帝,如今我们也可以用女性意象来表达上帝。

对话意识或者他者意识在当代世界越来越得到学术界、当代生活的理解和接受。我们不可以以唯我论的方式理解世界,不能把其他存在的一切都视为客观的它,物化的它。我们与之打交道的是有独立生命的他者,他们是不同于我们的意识之源。

我们处于相互的关联中。天主教思想家保罗·尼特说我们目前要面对很多的他者,而最突显的两个他者是大量的穷人和受难的地球。只有把穷人和地球都视为真正的他者,我们的世界才可能带来快乐与和平的迹象。根据潘尼卡的理解,他人、地球、其他宗教和文化都是真正的他者,是我们的理解之源。

通过接受他者,通过与他者展开对话,世界才能有和谐、和平。对话有“辩证的对话”,也有“对话的对话”。前者是理性的对话,它本质上是二元论的对话。

潘尼卡认为,辩证的对话是不够的,我们还需要走向对话的对话。对话的对话预设了人的意识不能覆盖存在的全部,逻各斯不能和存在相等同。对话的对话使得对话成为一种生活方式,一种艺术,一种创造性的冒险,使得我们一直保持开放。在第二轴心时代的对话并不以单一的宗教和文化来决定我们的世界之未来。

跨文化意识是指我们当今所面临的难题不能依赖于单一的文化或者宗教来解决,需要从跨文化的角度来理解和解决难题。这是方法论上的要求。

如今,我们人类诸宗教、文化都面临种种难题,需要进行哥白尼式的革命,否则我们的文化在这一新的时代会淘汰、消失,我们需要在诸文化之间进行持续的对话,在不同的文化间寻找解决难题的办法。这种跨文化意识并不是一种纯粹依赖于各个文化提供解决问题的答案,然后将它们加以整合,而是一种文化的相遇、更新、转化和创新,这种意识很可能使得我们原有的文化和宗教发生一场质变。凤凰涅槃怎么不可能呢? 非实在论意识是第二轴心时代的一个重要特点。传统宗教最难全然地接受这一意识,因为它给人的印象是彻底摧毁传统宗教的实在论基石。

但事实上,我们的生活世界本质上是非实在论的,宗教如果不能进行这一转换,宗教之间的张力依然难以消除。后基督教神学家唐·库比特在《空与光明》一书中认为,第二轴心时代是以非实在论为基础的。

[10] 根据非实在论哲学,宗教中的终极实在(不管是人格的还是非人格的)都没有本质,都是依赖于我们的语言,宗教为我们创造一个精神的家园,提供生活的意义,但它并不意味着为我们提供死后的保证。宗教属于我们人的创造,我们无需以实在论的方式理解我们的宗教图像。

如果我们持有非实在论的宗教观,我们的宗教之间就已经包含着和谐的可能,因为我们必然放弃宗教绝对主义,放弃宗教的排他性和独一性。亲证意识表明第二轴心时代所言的上述六个意识不单单是理论的、文字的,更是实践的,是要在这新的时代兑现出来。

这一意识本身不诉诸于理论,它和其他意识联系在一起构成第二轴心时代的总体意识特征。第一轴心时代的大思想家强调亲证,第二轴心时代的思想家也强调亲证,他们之间的区别在于他们所亲证的内容有别。三、传统宗教在第二轴心时代的自我转化 和科学、艺术、哲学一样,宗教也是人类回应世界的方式。但宗教很容易把一定历史时期的回应方式加以固定化,成为不变的东西,从而也限制着人们的生活。

可是,生活本身是偶然的、变易的、不确定的。雷蒙·潘尼卡说,思维总是要覆盖存在,但思维和存在并不像巴门尼德所说的那样,两者是同一的,相反,存在是不被思维所操纵的,它总是大于思维,尽管思维和存在同步扩展。存在是不断爆发的,不以思维、意识为尺度,我们的哲学、神学则是一种意识在一定条件下给世界的尺度。

依理,存在的不同爆发一定需要有意识去覆盖才为我们所知,否则便是黑暗。但由于存在的优先性,这就要求意识需要根据存在的爆发状态不断地去覆盖。这就意味着没有一种哲学、一种宗教、一种神学是绝对的,没有一种理论可以持久地覆盖存在。

宗教作为不同的世界观体系,可以帮助人们获得人的目的(拯救/解脱),但它不能作为绝对的、客观的真理而存在,而是作为偶然的、暂时的工具而存在。现实中,宗教始终具有自我固定化、永恒化的倾向,总是要宣称自己的宗教绝对地把握了存在本身,并且它显然把存在视为静态的客观把握对象。但存在本身是有生命的,它始终以它自身的方式展示、爆发,不受制于逻各斯的摆布。所以,我们不断可以看到宗教的变革,宗教内部的自我更新。

我们注意到,宗教内部的每一次变革都起因于异端,异端最初的涵义是“选择”。这表明正统宗教具有保守的特点,宗教的自我更新需要通过异端。

异端体现了人们对思维把握存在之原有方式的不满。如今,宗教还在发展、变革之中。人类有了更多的历史经验。宗教如何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发展,使自己适应时代的发展要求,促进世界的和平,应该有更好的方式,而不是历史上所表达的异端方式。

我们应该在同一宗教传统中,甚至在同一历史时期可以拥有不同的选择。如果是这样,我们的哲学、神学必定是多元论的。宗教的变革更多的是适应时代的要求,而不是引导时代新潮流。例如,梵二会议的召开是为了适应快速变化的现代社会。

我们如今已经不能接受利玛窦的宣教理念了,尽管目前的中国学术界对他评价很高。雷蒙·潘尼卡在一篇著名的论文中分析了基督徒自我理解的发展轨迹。最初若干世纪的基督徒主要的自我理解是见证者;之后是皈依者、十字军、宣教者,以及现在的对话者。

在雷蒙·潘尼卡看来,基督教要在第三个千年得到发展,并可以为人类带来和平和安宁,那么对于基督传统的态度就要如以前一样从基督国(Christendom)转向基督教(Christianity),如今则要求从基督教转向基督性(Christianness)。我们如今不可能生活在基督国,但却生活在基督教中,可是基督教已经面临历史的危机,需要从基督教转向基督性。这种转变意味着从第一轴心时代转向了第二轴心时代。

佛教也同样需要进行类似的转变,近代以来,中国佛教人间化运动已经为走向第二轴心时代的佛教开启了大门。目前,佛教还需要进一步人间化,让佛性展示于生活的一切事件中,而不是固定在某些形式上。

在某种程度上,世界各大宗教中,惟有佛教不经根本性改革而有可能走向第二轴心时代。在第二轴心时代,传统宗教需要根据实际情况,充分考虑当今世界发展的现实,使自己不仅适应时代的发展要求,而且可以帮助人们在这新的时代为人类带来和平与快乐。但总的说来,目前各个宗教都还没有完全适应第二轴心时代的要求,因此需要大胆地进行自我转化。如果某个宗教不愿转化,或者不能转化,那么它很可能就在未来一段时间在生活中进一步边缘化,不是成为一种没有什么用的多余者就是成为生活世界的邪恶力量。

在走向第二轴心时代的过程中,事实上其实质就是让各个宗教更具有整体主义的特征、更强调本真的生活、更富有生命活力、更体现人的艺术创造和意义解构的能力、更平衡性别关系、更关注人和自然的和谐、更注意到真理的过程性、非本质性和多元性。在第二轴心时代,宗教更多的是体现一种宗教精神,一种更加普世、务实、解放人的东西。宗教作为体制可能会全面淡化,但存在着松散的宗教社群;宗教的权威被淡化,我们无需依赖于宗教权威(不管是物质层还是精神层)来确定人的生活意义和价值,但我们需要有宗教的教导和讲故事者;宗教中绝对主义的内容被超越,宗教之间不是不同社会实体之间的对峙,而是不同宗教观念之间的互益;人人都倾向于艺术性的宗教创造或者享受宗教生活。宗教在第二轴心时代的自我转化是一个十分艰难的过程,但这又是必须的,否则传统宗教在这新的时代就没有一点自己的位置,必然成为民族主义、极端保守主义的东西。

只要传统宗教不甘心在这一时代被彻底边缘化,甚至消失,传统宗教就需要进行艰难而勇敢的自我转化,并作为一种表现世界的方式而存在,它们并不要求在社会中作为一种独立的实体而是作为人(许多人)的一个生活维度而存在。在第二轴心时代,不得不重新加以规定传统各大宗教的奠基者所规定的自我、世界、真理、快乐、价值等等观念。

我们不可能全然遵循以前的旧观念。再生意味着经历死亡。第二轴心时代的宗教从各个传统的基础上诞生,但这不是简单的继承关系,而是经历一场自我的“炼狱”过程。我们目前的传统宗教能否承受得住呢? 第一轴心时代向第二轴心时代的转化过程是十分艰难的,我们很难确定需要多少时间。

(第一)轴心时代前后持续了大约600年,并规定了之后2000年的世界图景,如今从第一轴心时代向第二轴心时代的完全转化也需要相当一段时间,但由于当今技术时代沟通的简便、快速,观念传播几乎不受任何地域空间的限制,这一转化期不可能像第一轴心时代那样长。注意一下我们当今世界的现实,我们也许可以接受第二轴心时代的全面来临并不需要太长时间。

宗教和平的基础不是任何超验或者先验的东西,传统宗教在第一轴心时代的观念框架里已经没有和平的可能,因为它们都不可能放弃绝对主义的、本质主义的立场,但在第二轴心时代的观念框架里,以非本质主义为基础的宗教和平是可能的,也是容易达成的。传统宗教能够顺利进入第二轴心时代吗?当今宗教对话如火如荼,对话理论层出不穷,并且我们已经看到,在比较短的时间内,宗教对话已经成为传统宗教跨向第二轴心时代的有效方式。收入《走向第二轴心时代》(段丽萍编 王志成著,宗教文化出版社2005年10月) 青春就应该这样绽放 游戏测试:三国时期谁是你最好的兄弟!! 你不得不信的星座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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